“你又是什么人，直接开枪？”
周围有两个人，没有出来。为了套一些信息，伊8压低声音反问。
“已经过了宵禁时间，我有权逮捕夜不归宿的可疑人士。”
哦，说出来了。很自信嘛。
“锵——”
小刀朝侧脸方向横挡，火星四溅。一颗长达数毫米的弹头，在重力作用下，与地面接触发出了清脆的声音。
“是原型舰吧？”男人问。
“……狙击枪，明明是舰娘却用狙击枪不是很奇怪吗？”
即使亚空间同化让小刀的强度提高了不少，但传过来的动量却让伊8感觉机能有些受损。
就算是舰娘……
“知道为什么不用舰炮吗？只是为了保护环境而已。”
高速喷进全力发动，伊8身后展开的亚空间出口卷起气浪，带动她的身体撞向男人。
杀死，不存在，但必须挟持他，变为主动。
“真的是原型舰啊……这个魄力。”近在咫尺的男人嘴角上扬，开了一枪。
切开子弹是很玄乎的做法，很多小说都有描写用武器切开，用手捏子弹的镜头。但实际上，切开后的子弹，反而更危险。
小刀横着与子弹相撞，子弹的弹头，变钝，压平，成放射状爆开。
“希佩尔!”
两个人之间突兀的出现了一个金发的少女，手里握着一柄步枪。在她的背后，几个黑洞洞的炮口从亚空间伸出。
糟了……
“蛟龙……你在干嘛呀？”
伊1端着蛟龙喜欢的抹茶粉糕进来的时候，蛟龙正展开着自己的亚空间，面对着电磁炮。
“那不是——”
“参数正确，模拟460mm主炮发射的情况，受击距离，三米。倒计时，3，2，……”
炮弹出膛，一抹红线划过空间，带起一片巨大的电浆和电火花，巨大的穿甲弹正面命中蛟龙的亚空间，强烈的冲击让伊1眼前一黑，死死护住蛋糕，瘫坐到地上。
“蛟酱——”
“……别这么撕心裂肺地叫啊，搞得我好像死了一样。”蛟龙甩甩有些酸疼的手臂，在伊1面前蹲下，把她的头捧起来。伊1的眼眶里打转着泪水，看到毫发无损的蛟龙很吃惊。
“你们日本船怎么护东西比自己都重啊，笨蛋。”
给她的额头弹了一下，蛟龙把她拉起来，“是青岛做的蛋糕吧……都给她说了好几次了面粉是珍贵的东西，非要浪费在这上面。”
周围一片狼藉，将近一人高的460mm的炮弹在冲击之中变为碎屑，散步在房间的各个角落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臭味，伊1捂住了鼻子。
“啊，抱歉。我收拾一下。”
抹掉桌面的弹片，蛟龙按下几个开关，能看到玻璃房间的上侧通风扇开始运转，将海水排出，过滤掉污浊的空气。
“每次都觉得，这个基地很是神奇呢。”
伊1感慨，把蛋糕放到蛟龙刚刚清理出来的桌面上。
“设计原理就是我们的原型，潜水艇，不过被我改造了罢了。”抹掉椅子上的碎屑，蛟龙一屁股坐上去，摆摆手，“水下看不出来，但是这里可是接近大陆架的赤道地区。借着洋流发电，换气什么的，还是能设计出来呢。”
“那你刚才——”
蛟龙从亚空间里掏出一把叉子，割了一块放进嘴里:“强度测试。测试在近距离下，能否抵抗住深海大战列舰的正面炮击。”
“伊8之前试过了，貌似和我的结果不太一样。”
伊1歪歪头。
“伊8说，她没法在瞬间展开足够强大的亚空间来防御。但是我却可以，难道我和她的亚空间不一样吗？”
“我不知道……”
蛟龙摇了摇头:“亚空间应该是相同的。”
每个舰娘都有亚空间。这个只能感受到的黑色马赛克的空间，能包裹吞噬同化掉物体，也能保护舰娘，没人知道亚空间怎么来的，舰娘知道也会运用，却不知道亚空间来自哪里，是什么。
“我觉得我听到了许多——我不应该听到的事。”
“我和你们不是一个时代的，从舰装和知道的历史来说……我要晚于你们很久。”将叉子放在盘子上，蛟龙推了推并没有戴着的眼镜，说，“但从亚空间的运用程度来说，我要强得多，即使我亚空间的大小比不上你们。”
“那么，伊纪酱，你有兴趣，成为一个航空母舰吗？”
蛟龙双手交叉放在腿上，对伊1会心一笑。
希佩尔的炮击掀起几个位置不同的爆炸，面对面的炮击，就算是深海战列舰也无法防御住。
当然希佩尔也在自己面前展开了亚空间，抵挡下了爆炸的冲击波。
“成功了吗？”男人问。
“……恐怕没有，能感应到还有亚空间的反应。”希佩尔握紧手中的步枪，回答道。
“你的正面炮击都没破防？”
“是原型舰。”希佩尔强调。
带着过去战斗记忆的舰娘，仿佛带着强大肌肉记忆的运动员，和新手运动员是完全不同的。
就是不知道对面是哪类的原型舰了。如果是主力舰那还真的麻烦。
火光散去，除了地上几个碎裂的弹坑，已经没了那个舰娘的影子。
“原型舰应该是站在总督府这边的才对……那些流浪舰娘除了带来麻烦还能干什么？”希佩尔按住耳朵再次启动雷达搜索无果，确认目标已经消失后解除了警戒。
男人拴上保险，把枪收起来，招呼另外一个阴影中的舰娘回去。
“对抗深海需要有组织有纪律的队伍，无论是人类还是舰娘。”另一个舰娘说，“现在这么多流浪舰娘是因为第二岛链突入战吧。”
“好了，格奈森瑙。”
“了解。”格奈森瑙点点头，没有再说下去。
“现在想来应该是主力舰的原型舰，应该让格奈森瑙来破除防御的，不过可以和总督府报告一下情况。”男人抓了抓头皮，“今天很晚了，早点休息吧，我再去巡视一下。”
“不行，提督的安全不能保障。”
“我是指监控室。”
这下接受了。
“所以德国舰都这么死板吗？”看两人行了一个军礼，才不紧不慢地离开，男人自言自语。
天空雾蒙蒙的，只有几颗星星和似有似无的月晕。格奈森瑙和希佩尔已经走远，背影有些看不清。
男人往图书馆的顶层看了看，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。
伊8不自在地打了个寒战，“……是该回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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